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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想费心取得合法生产、销售兽药资质,又想获得高额利润,干脆自己建厂私自生产销售假药,两个生产基地生产13个农药品牌,销售至全国十几个省份,涉案近千万,这个大案的主犯杜自强,因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获刑10年后,经过郑州市检察院的两次追诉,另两名涉案人崔昊天、姚宗年先后归案。崔昊天获刑6年后,今年7月,同样因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姚宗年被郑州市中级法院判处有期徒刑4年。
检察官告诉记者,检察机关指控三名案犯销售伪劣兽药收入900万余元,销售地域涉及全国十几个省份,最终审判机关认定了112万余元,一方面反映了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犯罪的严重程度,另一方面也凸显了查处和处罚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犯罪的法律困境。
假兽药频现全国各地
江苏无锡中渔健宝生物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渔公司)是一家生产兽药的公司,该公司为拓展在禽兽药方面的生产、经营,结识了时任艾森动物药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艾森公司)总经理的杜敏(化名)。
杜敏专业出身,又有多年兽药的生产、销售经验,经协商,双方在2006年签订了股份转让协议,杜敏取得该公司的部分股权成为股东,负责该公司禽兽药的销售。
但是,杜敏在协议签订后并没有在中渔公司指导生产禽兽药,双方的合作基本上形同虚设。然而,令中渔公司始料未及的是,这份被忽略的合同签订不久,在全国各地雨后春笋般地冒出大量该公司生产的不合格禽兽药。江苏省畜牧局的函也雪花般飞来,责令该公司说明情况。该公司经过调查后才发现,市场上被查扣的禽兽药均为假冒该公司的禽兽药,有些甚至根本就没有生产批号。
而这边艾森公司法人代表、董事长杨某发现自2007年9月份开始,公司经营状况直线下滑,而市场上却仍有大量艾森公司的兽药,商户反映大量兽药不合格。杨某安排公司人员调查发现经销商所销售的艾森兽药和中渔公司兽药的供货商是杜自强、崔昊天。
杨某发现,原来这两个人都曾是艾森公司的员工,而杜自强则更是杜敏的弟弟!
杨某随后安排人员跟踪运送货物的物流公司的货车,配合郑州市公安局、畜牧局等机关一个月内捣毁两处生产基地,而杜自强公司员工的证言更证实了该假冒公司名下生产假冒和自起品牌名字的兽药达13种,根据查扣的销售账册发现,自2006年9月至2008年7月,仅杜自强一人所负责的假冒兽药的销售收入就达922万余元。
为圆发财梦另辟蹊径
杜自强是南阳市人,初中毕业后在社会上打拼,这么多年碌碌无为,他看到社会上别人都发财致富时,虽然心里不平衡,但因没有门路也无计可施。
2005年底,杜自强知道姐姐杜敏和别人成立了艾森公司后,来到公司担任仓库管理员。当杜自强看到公司生意红红火火,效益直线上升,特别是看到杜敏购买了宝马汽车,在市中心繁华地带购买了房产,住上了豪宅。而反观自己天天守在仓库,一个月就一千多元的工资时,多次对杜敏要求自己也学做兽药生意,杜敏便让他多跟着自己学学。就这样,杜自强认识了跟着杜敏做销售经理的崔昊天和负责生产的姚双年。
杜自强和崔昊天、姚双年接触多了,对公司的兽药生产、销售模式有了初步了解,加之三人又都是老乡,下班后经常在一起吃喝聊天。其间,知道姐姐和中渔公司的合作,就找杜敏要把与中渔的合同拿过来自己做,杜敏耐不住弟弟的软磨硬泡就答应了。
杜自强找来崔昊天、姚宗年商量,说姐姐给他个机会,可以和江苏无锡一家大厂合作。三人一拍即合,约定一起出去单干。可是当他们发现和中渔公司合作,不仅要在该厂的GMP生产厂房内生产,而且还只能生产具有生产批号的兽药,生产审批手续繁琐,工人工资高,生产成本、运输成本大,不能圆他们短期发财致富的梦想。
在三人喝酒解闷时,崔昊天提议说:“我们不是和他们合作了吗,要不我们在郑州自己找个地方生产得了”。
经过商议,三人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他们在师家河租了民房,买来粉碎机、搅拌机、封口机等生产设备安装到位,在郑州药材市场购买原料、印制包装袋,雇用生产工人,在一无生产许可证、二无技术条件、三无生产批号的情况下开始在郑州异地生产兽药。
刚开始,他们也就打着中渔公司的旗号生产假冒健宝生物、中渔健宝的兽药,后来随着销路的打开,看着货款源源不断地汇到账上,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发现哪种药销路好,就印哪种药的包装。就这样,一箱箱假冒中渔公司生产的标称健宝生物、中渔健宝的兽药出炉了,甚至还有国家明令禁止生产的兽药。
利欲熏心之下,杜自强他们不仅假冒中渔公司的兽药,连姐姐的艾森公司也不放过。短短不到两年时间,他们就生产了包括艾森、中渔健宝、健宝生物等13个品牌的假兽药,兽药品种有60多种。
经鉴定,侦查人员从杜自强、崔昊天被查扣的生产窝点和仓库内发现了价值约70多万元的货物均不合格,甚至有的兽药连基本的外观、颜色都不符合规定,应有的兽药成分、含量更是为零。
“打造”覆盖全国的营销网
有了生产窝点和货源保障,如何打开销路?杜自强、崔昊天、姚双年干脆成立了一个公司,打着中渔公司的旗号租用办公用地、招聘财物、销售、技术人员。为了开展工作,杜自强还找到街头地摊,私刻了中渔公司的公章,复印了中渔公司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GMP证书。杜自强、崔昊天分别负责健宝生物、中渔健宝兽药的销售,并约定各自负责销售的两个品牌假兽药不能争市场。
只有初中文化的杜自强和崔昊天为管理销售人员,提出奖金加提成的形式,分片包干,把销售网络铺到了全国各地,北到黑龙江、南到海南岛,都有他们销售人员的身影。杜自强、崔昊天曾放豪言激励员工:汽车通到哪里,我们的兽药就卖到哪里。
然而,毕竟是假冒伪劣产品,不断有经销商发现产品质量问题后要求杜自强、崔昊天退货。仅侦查人员从杜自强、崔昊天公司查扣到的退货单据数额就有20多万元。
2008年1月12日,崔昊天、杜自强以杜敏的名义参加了该公司的董事会,崔昊天在会上承认了在异地、无生产批号生产假兽药的事实,并承诺立即停止非法生产。然而,遗憾的是,中渔公司仅仅选择了终止双方的合作协议,并没有向警方报案。而在河南的艾森公司发现被假冒后立即向警方举报,9天后,杜自强、崔昊天的生产窝点、仓库被查扣。
一个月之后,三人再次购买了生产设备,租用厂房生产、销售假兽药,最终落网。主犯杜自强,因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获刑10年;后来经过郑州市检察院的两次追诉,另两名涉案人崔昊天、姚宗年先后归案。崔昊天获刑6年后,今年7月,同样因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姚宗年被郑州市中级法院判处有期徒刑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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